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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冠军志之意大利》是体坛传媒所作的世界杯系列图书之一，本书对意大利队的历史与现状进行了深刻分析，给球迷还原了一个真实的意大利队。PP体育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对本书进行每日连载，本文为连载的第6期。

第五章 公牛的血 蓝色的泪

1949年5月4日17时04分，一架菲亚特G212航班从里斯本飞往都灵，在天气因素和人为、机器失误的作用下，这架载着都灵全队的飞机撞上了苏佩加山顶修道院的外墙，全机31人罹难。

这是足球史上最惨痛的飞机失事之一。于意大利足球来说，这更是一次毁灭性打击，因为那正是“大都灵时代”，意大利国家队几乎被都灵队占据。有一个纪录空前绝后：1947年5月11日，意大利在友谊赛中3比2赛击败匈牙利，11人中有10人来自都灵，只有门将是尤文图斯的森蒂门蒂。

1950、1954、1958，一届比一届差

我们可以想象，1949年几乎整支意大利国家队遇难，1950年世界杯上意大利会遭遇何等命运。更何况，在空难之后，新晋国脚们极度恐惧飞行，这支国家队从意大利乘船去巴西，耗时三周才抵达。而在颠簸辛苦的航行中，球队的所有训练用球因为固定不当，都献给了大西洋。到巴西时，蓝军的战斗力直接打了个对折。

摆脱了二战的阴云，世界杯时隔12年后重新起航，1950年世界杯在巴西举行。作为卫冕冠军，意大利在第一循环就惨遭淘汰。开赛第一场，面对完全是业余球员组成的瑞典队，有心无力的意大利输了个2比3。

这个小组中本该有四支球队，但印度因国际足联拒绝他们的球员光脚上场，决定退赛，瑞典、意大利和巴拉圭三队角逐一个出线名额。瑞典第二场小组赛2比2战平巴拉圭，几乎锁定出线权，意大利最后一场2比0完胜巴拉圭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意大利和英格兰一起成为1950年世界杯最悲剧的球队，一个是卫冕冠军，一个是足球鼻祖，英格兰放下架子来参加世界杯，却被美国和西班牙双双击败。

再来说说1954年世界杯，这次在意大利的近邻瑞士举行，旅程不再是问题，但这无法弥补意大利队实力真空期的无奈。意大利这次与东道主瑞士、英格兰和比利时分在一组，首场就1比2输给瑞士。最后意大利与瑞士同积2分，要打附加赛角逐一个小组出线名额，但这次输得更惨，1比4，意大利打道回府。

1958年世界杯更加悲催，虽然招募了1950年逆转巴西夺得世界杯的乌拉圭球星斯基亚菲诺和吉贾，但意大利连预选赛都没有过关。问题出在小组赛最后一轮与北爱尔兰的交锋上，事实上1957年12月的比赛中，意大利客场2比2战平了北爱尔兰，这个比分已经保证意大利可以进军世界杯。

但意大利足协没事找事，非要认定这场比赛没有国际级主裁，必须重赛，或许足协压根不信会输给北爱尔兰这个小球队。结果，吉贾开场不久就被罚下，意大利1比2告负。于是，1958年世界杯留下了意大利国家队历史上唯一一次没有进军决赛圈的遗憾。

至此，20世纪50年代的三届世界杯，意大利一次预选赛折戟，两次小组赛被淘汰，在意大利足球界，这一段被称为“黑暗时期”，直到60年代随着AC米兰与国际米兰的崛起，意大利队才迎来复兴，在1968年欧洲杯上夺冠，那是后话了。现在，我们重新聚焦血色公牛的故事，都灵的崛起和毁灭恰恰代表了那个时代的意大利队主旋律。

大都灵时代的崛起

都灵队是意大利创立最早的俱乐部，甚至早于意大利足球源头热那亚，但因为成立初期不是以足球为主，而是作为板球俱乐部，所以历史上没有认定都灵的历史第一。

但都灵足球一直都是意大利足坛的重要力量，冠军教练波佐出道时就曾在都灵效力和执教。Granata是意大利语中都灵的昵称，意思是“石榴红”，它作为都灵球衣的颜色延续至今，只不过苏佩加空难将这身石榴红染成了血红。

1930至1935年间，都灵城的另一支球队尤文图斯实现了五连冠的伟业，但之后，都灵几乎就可以追平甚至打破这种传奇。一切要从1939年夏天说起，前都灵球员、皮革商人费鲁奇奥-诺沃（Ferruccio Novo）入主都灵成为主席，诺沃踢球时很差劲，“是的，那时我就是个二货。”

这个诺沃不是阔佬，在都灵期间从没有过什么大手笔投资，哪怕和人竞争球星，也仅仅是那种你出30万里拉、我出33万里拉的精打细算型。诺沃在都灵的成功，靠的是以独到眼光招揽各种人才，而且善于听取意见。由于在1938年世界杯夺冠后，意大利队并没有太重的比赛任务，所以功勋教练波佐成了诺沃的顾问，引进了一套英格兰足球训练体系，特别是英格兰教练莱斯利被签下执掌青年队，这位莱斯利正是日后苏佩加空难时都灵的一队主帅。

诺沃的第一位球星是从瓦雷塞签下的18岁天才前锋奥索拉（Franco Ossola），签约费仅仅是5.5万里拉，奥索拉后来也在苏佩加空难中丧生。1941-42赛季，诺沃一口气签下五位新球员，包括1938年世界杯冠军队左边锋费拉里斯。有个小故事，从尤文图斯买来的伯雷尔为了给新老板献礼，打听到了尤文队友加贝托将被卖去热那亚的价钱是30万里拉，于是都灵老板诺沃“碰巧”出价33万里拉，成功将这位日后建功立业的主力中锋加贝托截获。

战术上，都灵采用了英格兰人查普曼创立的3223战术，也就是著名的“WM”战术，在亚平宁打出一股攻势足球的美丽风暴，成绩越来越好。1941-42赛季，都灵以3分之差被罗马历史上第一次夺去意甲冠军，决定性的一场输球是联赛倒数第三轮都灵兵败威尼斯。

但诺沃没有被失败的怒火冲昏头脑，赛后直接去了威尼斯更衣室，和威尼斯方面开诚布公，“开个价吧。”最终，都灵以140万里拉抢走了一代球星瓦伦迪诺·马佐拉（中场组织者）和罗伊克（边锋）。这位马佐拉，就是后来国际米兰传奇球星桑德罗-马佐拉的父亲。都灵这次也是赶在尤文之前动手，又一次打击了同城劲敌。至此，“大都灵”骨干搭建完成。

1942-43赛季，虽然开局不利，但都灵接连获胜，在最后一轮以1分优势力压黑马利沃诺，意甲职业化以来都灵的第一个冠军终于到来。赛季进球榜上，加贝托14球、费拉里斯12球、马佐拉10球，都灵的火力愈发猛烈。随后的意大利杯决赛，奥索拉梅开二度，加上费拉里斯以及马佐拉的进球，都灵4比0击败此前一个赛季的冤家威尼斯，成为意大利足球历史上第一个双冠王。

但这个时候，意大利在二战中的局势愈发不利，球员们也面临被征召入伍的危险。意甲各队开始想办法将球员注册到重要军工企业中，比如都灵就和菲亚特合作（当时尤文还不是菲亚特的），成立了都灵菲亚特队。意思是球员们在军工企业中都是不可或缺的，总算保留住了意大利足球的财富。不过随着美军在南部登陆，意大利南北间的铁路线也遭受了巨大破坏，联赛只能暂时分成南北两个赛区各自去打，所以1943至1945两年间就没有所谓的意甲冠军了，否则都灵的连冠伟业绝对要盖过尤文图斯的五连冠。

1945-46赛季就是都灵与尤文图斯的竞争，直到最后一轮都灵9比0大胜利沃诺，而尤文被那不勒斯1比1逼平，公牛捍卫了球衣上的意甲冠军标志（这还是1942-43赛季的冠军），真正的大都灵时代开启。头号球星马佐拉以29球加冕最佳射手，“红色公牛”的铁蹄驰骋亚平宁。

此后两个赛季，都灵的优势越来越大， 1946-47赛季都灵以10分优势压倒尤文夺冠，并且打入104球，比尤文图斯（83球）多出21球。1947-48赛季，都灵超出尤文图斯16分，而进球达到恐怖的125球，第二名AC米兰才76球。

这个时期，波佐依然是意大利国家队主帅。一方面是都灵太出色了，另一方面波佐本来就是“都灵自己人”，所以国家队长期被都灵球员们占据，比当今尤文图斯掌控意大利国家队还要厉害。上文提到过，对匈牙利那场球是10名都灵球员+1名尤文球员的国家队，其他时候也多为八九名都灵人身穿国家队战袍，当时意大利媒体和球迷的调侃是“蓝色公牛”。

宇宙队都灵应邀葡萄牙

所谓物极必反，“公牛”过于逆天了，甚至被上天妒忌，1949年的苏佩加空难成为都灵乃至意大利足球历史的重要转折点。

悲剧要从1949年2月27日的一场国家队友谊赛说起，七名都灵球员出战，意大利4比1击败葡萄牙。赛后，双方一团和气，去了酒吧。葡萄牙著名球星、队长费雷拉（Francisco Chico Ferreira）马上就要退役了，打算在赛季末举办告别赛，已经联系了意甲的博洛尼亚去捧场。

但当时都灵可是如今宇宙队的概念，1948年访问巴西，被巴西人热捧，甚至随后的著名巴西球星阿尔塔菲尼起步时都被称为“小马佐拉”，就能明白都灵队的影响力了。所以费雷拉就动了请都灵去捧场的想法，马佐拉也是性情中人，觥筹交错中就答应了下来。

都灵老板诺沃一开始是否定的，因为告别赛日期是5月3日，正逢联赛冲刺阶段，国际米兰追得挺紧，诺沃不希望一场友谊赛扰乱了连冠大业。但马佐拉坚持道，“要是连说的话都不算数，还踢什么球，做什么人。”最后老板和队长达成协议，4月29日如果能在圣西罗不输给夺冠对手国际米兰，基本确定夺冠，球队就可以去葡萄牙打友谊赛。比赛的结果是0比0，联赛夺冠已无大碍，诺沃同意球队去葡萄牙了。马佐拉有点伤，朋友都劝他别去了，但组织者不可能不去。

本来诺沃也要陪同球队前往，但因为感冒留在了都灵城，算是福大命大。因特殊原因没赴这趟“死亡之旅”的还有几位，功勋教练波佐本来是有位置的，他一直在《都灵新闻报》兼职，卸下国家队教鞭后也没有太多事情，准备去葡萄牙。但那些年诺沃对波佐频繁使用都灵球员打国家队比赛不满，导致两人关系冷淡，再加上波佐在二战后一度被定义为“法西斯帮凶”，诺沃不喜欢波佐陪同球队，反而让老帅避免了意外。当时的“意大利好声音”、广播员卡罗西奥也应邀前往，但儿子参加一个宗教仪式需要父亲参加，救了父亲一命。

球队方面，主力后卫托马因伤没有成行，是大都灵唯一保存下来的主力。二号门将甘多尔菲也留了下来，因为主力后卫阿尔多·巴拉林请求诺沃派他的弟弟、都灵三号门将迪诺·巴拉林去葡萄牙。甘多尔菲对此很失望，结果巴拉林兄弟一去不回，反而是甘多尔菲幸存。

1949年5月3日，在里斯本国家球场，4万观众观看了这场欧洲最好的两个俱乐部之间的较量。最终本菲卡4比3取胜，大家踢得很尽兴，观众也买账，老队长费雷拉很感动，赛后对马佐拉说，“兄弟，谢谢你。”

那天晚上，大家继续去酒吧庆祝，球员们一点都没有担心过回程会有什么问题。反而是取代波佐随队来到葡萄牙的《新闻报》记者卡瓦雷罗有不祥的预感，他的最后一条电话报道是，“今天早上都灵球员起得都很早，大家准备回程了。大概17点到都灵吧，我听说了天气不太好，希望风雨别让我们跳得太厉害……”

风雨中的死亡航班

5月4日早上4点，都灵所在地区开始大雨磅礴，这是至少50年不遇的暴风雨天气。这架菲亚特G212飞机从里斯本起飞，途经巴塞罗那时停了一下补充燃料。在机场，都灵队遇到了AC米兰队，大家都是熟人，原来米兰人是去马德里打友谊赛，也是此前意大利3比1击败西班牙的比赛后俱乐部之间敲定的。分道扬镳，却已然生死相隔。

5月4日下午，航班再次起飞航向都灵，但天气情况实在太差，塔台曾经建议航班去米兰降落，再坐火车回都灵，但飞行员过于自信了，坚持返回都灵。按照计划，16时50分，航班就应该出现在都灵机场附近了，可塔台一直没有在雷达中观察到这架航班，无线电通信也没有任何回答。

直到17时，航班终于回信，“我们正在萨沃纳上方，海拔2000米，20分钟后到达都灵。”17时02分，塔台再次发出一条消息，“云层密集、雷电交加、能见度不到40米，如果你们一定要降落，只能盲降了。”航班随机回话，这也是这架死亡航班的最后一条消息，“谢谢你，知道了，我们马上飞过苏佩加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17时05分，苏佩加山顶的修道院里，听到一声巨响，就像地震一样，修道士们和在附近餐馆吃饭的游客们莫名其妙，纷纷前往探查，结果发现了一架坠毁的航班。这架航班直接撞到了修道院正面的花园外墙上，直到今天，这面残缺不全的外墙依然被保留，纪念那些逝去的生命。

后来的调查中发现很多疑问，几分钟前飞行员还报告说在海拔2000米高度，为何一下子就撞到了海拔只有669米的苏佩加山顶？根据飞机的遗骸判断，飞机在撞毁前机头向上，应该是在拔高高度。

调查显示，飞机的高度仪器失灵了，哪怕坠毁后，数字依然停留在2000米。飞行员很可能是被迷惑了，风雨交加中根本不知道飞机已经下降到了如此低的高度，在能见度40米的情况下，发现面前是苏佩加山脉再去拉高高度，以时速180公里/小时的速度，一切挽救措施已经没有意义，死神已经张开怀抱。还有报告说，飞机已大幅度偏离航线，应该是被风雨带偏了航向，乃至飞行员看到苏佩加山的时候，意识中还认为山脉应该在飞机的右侧。

拼遗体，靠波佐

死亡航班，31人无一幸免，20名球员，2名官员，2名教练，3名记者，4名机组成员。但当时参与灭火的人以及参加搜救的人都不知道，这架航班上是都灵队。直到有人发现了一张都灵海报，两件残缺不全的血红色都灵球衣，人们才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消息渐渐扩散出去，整个意大利疯狂了，各种电话打到俱乐部、警察局、医院、消防局，“难道真是他们？”“不会吧？”“上帝宽恕我们吧！”

日后国际米兰巨星桑德罗-马佐拉那时还很小，留在家中看着窗外喧嚣的人群和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多年后小马佐拉回忆道。1964年的欧冠决赛场上，5月27日的夜晚，国际米兰开启大国际时代的那场标志性胜利，小马佐拉梅开二度击败皇马。对方门将是已经不再年轻的匈牙利巨星普斯卡什，他在赛后对小马佐拉说，“我认识你的父亲，今天我明白了，你完全继承了他的天赋。”普斯卡什第一次与老马佐拉相遇，正是1947年11月意大利对匈牙利的那场友谊赛，10名都灵球员在场，创造了一家俱乐部提供国脚数量的意大利纪录。

机场塔台很快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再也没有航班的回话，一个打来的电话终于打破了所有人还保存的渺茫希望。工作人员都目瞪口呆，一声、两声，哭泣声渐渐传染了整个塔台，整个都灵，整个意大利。

在通向苏佩加山的公路上，无数汽车、自行车、行人都要去探个究竟，想去亲自验证那消息不是真的……最终几千人被挡在了 苏佩加山下，政府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进行搜救和辨认死者工作。搜救其实已经是走过场了，飞机都已支离破碎，人……

功勋教练波佐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他是真正能帮助警方辨别尸体的人，因为那已经不叫尸体了，很多尸体都已经支离破碎。辨认、拼凑工作是老帅忍痛完成的，“我都不知道那时我的感觉是什么，很多人的身体分成了四五部分，但我认识他们，因为我经常与他们在一起，除了脸，看衣服，看领带，看戒指，所有所有，我不能让他们错误地拼凑在一起！”十年后波佐才能开始回忆那晚发生的事情。

波佐到来后，警察们也明白专家来了，一名警员专门在波佐身后记录着，“没有任何人比您强。”波佐和助手们靠着放大镜，一点点地拼凑和分析，被甩得很远的四具尸体也被找到。马尔特利和马罗索的两具尸体实在无法辨认，利用了排除法才算确定下来。

那是一个风与雨的夜晚，泪水冲刷着苏佩加山顶的狼藉，却无法洗刷意大利人心中的痛。

在随后举行的葬礼上，都灵城里参与送别的人数达到100万人，那个时代，绝不仅仅是都灵的人，全意大利的足球人、普通人都汇聚到都灵城，为这支伟大的球队送上最后一程。接下来的联赛？即使其他球队都认同，冠军归属都灵，都灵仍然坚持派出青年队，小公牛们以全胜完成了联赛，这也是“大都灵时代”的终点。

此后赛季，几乎全军覆没的都灵无法再重整旗鼓，加上尤文图斯、AC米兰双雄的崛起，都灵连续几次大比分输给强队后，老板诺沃在1953年9月正式离开都灵。伟大来得很慢，走得却那样突然。让我们记住那一年，1949年，中国的已丑牛年；5月4日，金牛座周期；铁蹄飞踏亚平宁的公牛最终倒在了苏佩加山前。

正如前文所述，意大利国家队遭受了灭顶之灾，近在眼前的1950年世界杯还必须坐船前去。尤文射手博尼佩尔蒂回忆，“他们指着飞机说，那将是棺材。”谁还敢坐飞机？去世界杯成了生死挑战。

于是，人才断档，军心涣散，接下来三届世界杯坎坎坷坷，意大利队再无成绩。有人要问了，难道其他球队就找不到像样的国脚？当时的局面是，好的本土球员都在都灵，尤文图斯和米兰双雄在那时更多依靠外援打天下，随着都灵覆灭，意大利队球星缺失，才有了接下来几年大规模“归化外援”的趋势。接下来一章，我们将讲述意大利队雇佣兵的历史。

【苏佩加空难70年：意大利足球永远的痛 愿天堂有足球愿再无伤痛】

往期回顾

第1期：【蓝衫怪谈】蓝色的故事开始 创意源自萨沃亚蓝

第2期：【蓝衫怪谈】波佐奠定蓝军起步基石 做主帅竟不要工资

第3期：【蓝衫怪谈】墨索里尼的政治足球 梅阿查闪亮登场

第4期：【蓝衫怪谈】冠军与枪子二选一 蓝衣军团本土首捧世界杯

第5期：【蓝衫怪谈】卫冕世界杯成功 这次可没靠法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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